宁津长官镇史话

发布时间:2024-06-29 18:18:12 浏览:

  这是一块黄河冲击而成的平原,这是山东与河北交界的一座重镇。透过千年的风云,人们在这里感受到齐鲁的豪迈仁义,感受到燕赵的悲壮激昂。唐宋的开放融合,金元明清的金戈铁马,日伪的血腥残暴,都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。这里的每一寸热土上都写满了屈辱、奋斗、救亡、复兴的历史。这就是鲁北重镇——山东省德州市宁津县长官镇。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在伴随全党全国人民奋斗第二个一百年的征程中,在各级党委政府关怀下,在镇党委、政府正确领导下,她正以崭新的面貌和骄人的业绩,成为鲁北平原上的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。

  长官镇地处鲁北平原北端。东与乐陵市大孙镇接壤并与杜集镇为邻,南连大柳镇,西邻张大庄镇。北隔漳卫新河与东光南皮县隔河相望。再向北便是京津石唐环渤海经济发展圈。向南向西南延伸可接济南、德州大中城市辐射并得黄河运河之利。

  长官镇一直隶属于宁津县。宁津县正式定名为金天会六年(1128年)距今已有895年。据此推断,长官镇的历史也应追溯到这个时期。据明代建文四年(公元1402年)《六箴堂张氏家谱》记载:“始祖之地,家金陵水西门外拴马庄也。永乐改元二年,从移民诏,迁来直隶宁津县东北乡长官镇。”由此可见,在600多年前,长官就已经称“镇”了。

  另据《宁津县志》载:“十三世纪,蒙古族首领成吉思汗率部西征,大批中亚、西亚的波斯人、阿拉伯人东迁。其中一部分信奉教的‘回部’人迁徙到宁津县长官镇屯居。从此,宁津县有了回族。”这也证明了长官镇在元代就有了回族人定居的历史。同时,根据回族群众“大分散、小聚集”和“围寺而居”的特点,自南京迁来的张氏一族。无论是政府安排抑或自我选择,一定会在回族人集中居住之地落户的。所以,这里元代就有回族人定居,是毫无疑问的。

  相传,元朝时,朝廷就在长湾店设置了地方管辖机构。达鲁花赤就住在长湾店里,统领着各营的兵将。那时候这一代叫营的很多。东南西北的,如大营、小营、、乌、偏坡营,一溜十八营都属这里的长官管理。长官要是有什么军务、会务需要集合人时,就派传令兵骑马到各营去号令。“长官有令……到长官街议事了。”时间长了,长湾店就叫成“长官街”“长官店”了,而且一直沿用至今。总之,长官镇的历史最晚在元代,距今也有七八百年了。至于在这之前,长湾店叫了多少年?这只能留待以后考证了。

  长官镇是宁津县唯一的回汉杂居乡镇。该镇现有50个行政村,全镇45000多人,其中回族5000多人。占全镇人口九分之一。这些回族群众居住在镇驻地的长官东一街、长官东二街、长官西街、长官南街、长官北街、小王庄、小杨庄七个村子之中。除长官东一街、长官东二街全是回族居民,其他5个村子皆为回汉杂居村。实际上,镇上其他43个村也因来镇驻地长官镇开会办事、赶集购物、走亲访友、料理红白大事等和镇上群众多有交流来往,形成了回汉杂居互相包容,共同发展的局面。

  关于长官镇、汉民如何汇聚该地并形成杂居,其主要构成就是明初大槐树移民和金元时期枣强移民。上面我们说到长官镇的历史最晚在元朝,咱就从元朝说起。元朝(1271—1368年)末年,政治腐败,苛税加重,民不聊生,加之黄河泛滥,在全国各地发生了多种多样的起义。元朝官兵与各路起义大军在中原一带开展了一场又一场殊死鏖战。经过十多年的厮杀,豫、鲁、冀、苏北、皖北一带十亡八九。后来朱元璋胜出,于1368年创建大明,建都南京。谁知才过几天太平日子,朱元璋一死,燕王朱棣为了争夺皇位,以“靖难”为名,自北京发兵南下,路经河北、河南、山东、皖北、淮北,与官军进行了四年多的拉锯战。其间,这些地方的许多农民被强征入伍,成了燕王扫北的牺牲品。如此一来,中原大地更是十室九空,这些地方成了无人地带。而当时的山西晋南一带,百业兴旺,人口众多。据《明太祖实录》记载,洪武十四年,河南总人口189.3万人,河北总人口189.1万人,而山西总人口是403.4万人,比河南、河北两省总人口还多。所以,为了平衡人口,为了天下平安,巩固明朝政权,从山西向中原一带移民便成了历史的必然。据史料载:明朝大移民从洪武三年到永乐十五年。历时50年,经过四次大的移民才完成。至于山东、河北之间相互的小型移民就更多了。再加上金元时期,河北枣强人为了避水患、避战乱移民来山东中北部的人,组成了长官镇早先的居民群。这部分居民群众大部分是汉族人,但也肯定有一部分回族人。再加后来从南京迁来的一部分回族人,从而形成了回汉杂居的局面。多年来,长官镇的回汉群众在镇党委、政府领导下,相互融合、相互尊重,优势互补。共同谱写了民族团结的新篇章。90年代初。长官镇曾被评为全国民族团结先进村。回汉居民因为世代相守,感情深厚,相互认干亲的很多。在生产生活上互为协助,相互支持。如长官北街汉民群众较少,他们中有人去世了,群众帮着他们发送人,体现了近亲近邻如亲人的关系;又如群众经营牛羊肉加工和小食品加工的较多。汉族朋友除了积极购买消费,还帮着代购代销,积极推广。和而不同,共谋发展,近邻乡亲共赴小康,这就是长官镇回汉群众的真实写照。

  长官镇历史悠久,人文环境优美,是鲁北平原上闻名遐迩的古镇。受儒、释、道及文化的影响。这里的建筑选址深得中国古代风水的精髓。早在元代前后,这里就是一处庞大的村居群落。村四周有高大的围墙相连,墙下有湾河相连,且环寨相通,接连起外围的四个大湾。湾的作用是蓄水灌溉、供水、美化环境、进而促进物产丰富,人丁兴旺。四个大湾宛如四块玉石镶嵌在古镇的四角上,而东边的李士固干沟和西宁北河又如两根轿杆拖着整个镇子。四平八稳,四面环水,地广人厚,草木繁盛,实乃一方风水宝地。

  长官镇的村落建设一定是得了高人指点。古人说:“要出人才,必有高物。”在村落中有宗教建筑,一是可以起到山的作用,藏风聚气。二是可以净化人的心灵。至今,那座全镇乃至全县的标志性建筑,长官寺仍屹立在长官东街。这座始建于明永乐二年(1404年)的清线年。整座建筑砖木结构,飞檐斗拱,塔楼高耸,建筑面积3000平方米,大殿高26米,兼具中国古典建筑与阿拉伯建筑风格。史称“标异沧(州)济(南)”。经过历代政府关怀和一代代人的精心维护,该寺已获得山东省教“模范寺”称号,成为“山东省文物保护单位”,成为当地重要的民族团结教育进步基地。只可惜西街外那座大庙荡然无存了,若庙在,实可以弥补平原无山的缺陷,又可成为一处景点。

  长官镇的先人们正是从古镇的四面取土,筑成高高的寨墙。进而设四门,悬吊桥,形成坚固的城堡。既美观严谨,又起到维护的作用。而取土形成的四大巨坑,从河中引水蓄满加之天上雨水汇聚,便成了美丽宽阔的四个大湾。四个大弯相通,便非常灵动,水汽袅袅,环镇轻绕,在阳光下形成银白色雾状气体,令人叹为观止。那时,人们站在十多里外的寨子桥上,可见到长官寺的顶端就环绕着这种水气光气,宛如人间仙境一般。

  提起老南湾可以说是每代人心目中都有着深刻的印象。我是50年代初出生在紧靠老南湾的南胡同里。可以说从小是在老南湾里泡大的,对这湾有着深厚的感情和深刻的记忆。记得才记事时。父亲抱着我在湾里打扑腾学游泳。六十年代初,我七八岁时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。天上总是下雨,村里的水和四周地里的水全流进湾里,后来湾里的水满了,差不多和南面东面一队二队的地平了。人们下地干活只能淌着齐腰深的水来往。说是去地里干活,也只能种点儿地瓜、萝卜什么的短期作物,因为水太大了,无法种植其他作物。那时的老南湾汪洋一片,从湾北岸到南面的地边宽有800多米。从湾西岸到村东地头,长1000多米。整个湾的面积达两平方公里之多。那时的老南湾碧波荡漾,因是天降甘霖,那水质清澈甘甜,远超现在的什么山泉,什么矿泉水。因为周围几十公里都没有什么厂矿,所以这湾水称得上是优质的有机水。在这湾的北岸就是南胡同井。胡同上下几百户人家都吃这井里的水,从来没有干的时候。用这井水沏茶,色香味俱佳。其中的微量元素是极益于人的身体健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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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美丽开阔的老南湾像一块碧玉又像一面镜子,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的变化。春天,一湾绿水清澈见底,游鱼可以计数,小荷尖尖,苇芽初落。岸边桃红柳绿,紫燕纷飞,蜂蝶嬉戏。夏天,水边上布谷声声,百灵鸣唱,知了放歌。湾南的大田中,麦浪金黄。黄黄的杏儿和白的紫的桑葚挂满枝头。湾北的南胡同里传来“卖小鸡”的呼唤,那些毛茸茸的可爱的雏鸡雏鸭纷纷走进了东家西家。夜晚时分,满天星斗映进湾中,天水一色,宛如神话世界。南湾是一个天然浴场,劳作了一天的人们,在这里洗浴、戏水、说笑、快活。让人想起江南水乡,想起白洋淀,想起水泊梁山。

  秋天,大田里瓜果飘香,五谷丰登,南湾里鱼肥虾跳。这老南湾盛产多种水产品,这里有鲤鱼、鲢鱼、梭鱼、鲙鱼、黄鲫、甲鱼、黄鳝、大虾、螃蟹等。每年的产量都有好几万斤。那时,常有人在南湾垂钓。老的、少的用一根麻线系了用针弯成的钩儿,乐此不疲地钓着。而湾中则是廷海廷江兄弟俩撑了筏子,用大网撒鱼,每网必有收获。那些个大的鲤鱼,红腮红尾,活蹦乱跳,令人眼红。那时,人们心眼儿真好,单纯的可爱。看见人家自由的获取公共资源,一网网打鱼,一盆盆去卖。虽然羡慕,但不嫉妒,也不恨。没人眼红,没人想出来分一份。想起哥俩那打鱼的场景,便想起水泊梁山张衡张顺的身影,打鱼的画面好美好美。

  冬天,老南湾里结了厚厚的冰,大人们便去湾中间那片苇子地割苇子,用来盖房或编席子。那苇子是大伙儿的,谁割了算谁的。这点上又看出长官人的淳朴善良,与人无争,与世无争。我们一帮顽童们更是迷恋冰面上的生活。每人用木头做一个陀螺,尖儿上砸进个钢珠,然后用小鞭子抽,比着看谁转得稳,转得长。也许是老南湾水多冰厚,要么是里面鱼多气压大,半夜时分常听到冰层断裂的声音“咚!”一声很长很脆。第二天去看,冰面上自东到西或南到北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清清悠悠的……

  老南湾的水除了供人洗涮、养鱼、养藕、养苇蒲之外,又有很大的灌溉作用。每年春天,东街、南街的人们便架起抽水机浇麦子。秋天或越冬前缺少雨水时又要抽水灌溉。所以说,有水的地方风水就好。风指的是流动的空气,水指的是大地的血脉,有风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和活力,万物就能生长,人们就能生活,一切都能欣欣向荣。这老南湾,虽说水量充沛,从没有干涸,但也有水少的时候。这时候便是鱼儿泛湾的日子,也是四街人们解馋的时候。记得我12岁那年,因为春天里没下雨,东街、南街的抽水机连续多日抽水浇地,渐渐便剩下一尺来深的水了。那天,我放学回家经过老南湾时,便见水中水花四溅,鱼儿密密麻麻,一条条露着背脊,大大小小的皆露出惊慌的样子,横竖里跳来跳去。“泛湾了!”不知谁喊了声。立马,四街的男女老少闻讯而来。人们拿了水桶、筛子、箩筐、网子等家什下湾逮鱼。

  那天下湾的人们看到一条大个的黄鲫在水里逃窜,都奔这条大鱼追赶。那时,我也下湾跟着追,人们一边追着,还顾着脚下那些二三斤重的鲤鱼、鲢鱼什么的,便下手去逮。那条大鱼露着脊背,悄悄溜进边上有水草的地方,正好被我看到。不知哪儿来的勇气,我上去便骑上那鱼,那鱼太大了,身子比我还长,在我身下喘着粗气。刚才的连跑带窜,它消耗了一些力气,但那一刻我不敢贸然抱它上岸。我在想,一旦它挣脱了,我连个鱼毛也捞不着。于是我向稍近点的几个人摆手示意,过来逮鱼。当时有清杰公、会清公、长先公还有三保哥。他四人都二十来岁,血气方刚,围上来一起把大家伙捞上岸。最后称了称29.5斤。然后用铡刀切了五份,其中中间最大的一块九斤重给了我。这黄鲫的肉吃起来鲜美可口,香而不腻。这件事给了我终生的启发,不论亲朋好友还是社会群体中,做人不可贪心,不可吃独食,只有借力,只有优势互补,才能实现互惠互利、有福同享。

  很多年后,我根据这件事写过一篇小说《鱼》,发表在作家报上。查资料得知,黄鲫乃淡水鲨鱼,成年鱼可达3-40斤。在水中常吞食2-3斤重的鱼,非常凶猛。这黄鲫是发大水时从河里过来的,一共有六条,其中四条被一伙年轻人用铁丝网网去了。还有一条在追鱼时,不小心窜上南岸搁浅,被清杰公捡到扛回家中。最后这条被我们五人逮住。试想什么样的湾能有六条平均30多斤重的鱼啊?这老南湾就有。想来是挺刺激、挺传奇、挺好玩儿的一件事,常令我记起并对人津津乐道。

  还有一个传说是在老南湾西南角下有一条金船,这船上既装满了宝贝,还能源源不断给大湾供水,因此那一带水特别深,也特别绿。有一年,来了个南蛮子,每到傍晚的时候,便用一根长长的竹竿,上头裹了油布点着,西南角水中摇啊摇,摇到三个多月的时候,有一天晚上,这地方冒出很大的一股水,像济南趵突泉似的。接着船的一角露出水面,金光闪闪的。这一幕正好被夜间打鱼的大看到了,他惊奇地喊了声“揍嘛咧!”。那船忽地沉入水中,南蛮子手一松,也落进水中,很快被那鲤鱼精吃掉了。

  另一则同样是南蛮想宝的故事。说是有一年,长官镇上来了一个人,就住在南街张家店里。每逢三八大集,就买一口袋绿豆。每天晚上,在南岸上往湾里撒绿豆。看看到了100天上,这人哗哗地最后一次撒着绿豆,他既焦急又兴奋地在见证奇迹。不大会儿,一群胖乎乎的小金猪从水中钻出,一齐踏着水面往南岸上奔来。这南蛮子激动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儿了。只要再过一小会儿,这些金猪就会上到岸边,就会还原成固定的金猪,这南蛮子可就发了。但是那一刻,住在湾边上的王二愣子的鸡被黄鼬拉走了,又气又恨的他赶紧起来追,一边追一边骂着:“姥姥的,我看你往哪跑,给我站住!站住!”那群金猪听到这骂声,忽地站住,纷纷退回水中。那南蛮子慌乱中只提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只金猪的耳朵。后来听说,这只小金猪耳朵正好够他此番憋宝的费用。

  荷花湾就在长官寺的北面,水多的时候也是汪洋一片,东西长800多米,西北宽约500米。因为这湾和其他三个大湾通连着,所以水情鱼情都十分相似。每年里东街和北街的钓友们都在这里垂钓。湾边也有几挂网在撒,但没有筏子在水面上漂,小孩子们也不大敢往湾中间去游。因为这湾比其他三个湾稍稍深一些。据说是早年修寺时在此取土多一些形成的。

  这个湾最大的特点是长满了荷花,因此叫荷花湾。每年夏天荷叶碧绿,覆盖了水面,红的白的荷花立于水中,常有蜻蜓落在花间,那些青蛙们在荷叶间跳来跳去,显得是那样自由自在,那样的舒心快乐。每年初冬时,一些穿皮袄皮裤的人在湾中采藕。不停地将一些结数挺多的白色的藕取出水面,如一道风景,令众人长久的观看。

  荷花湾的南岸还生长着些洋槐树。五月里槐花盛开时,一穗穗洁白如玉,香气四溢。60年代初,我就在湾南的小学里上过四年学。有一年夏天的一个上午,最后一堂时,我竟在课堂上睡着了。朦胧中学校的西南方传来寺的诵经声。教室内是朗朗的读书声,教室的窗北飘来洋槐花的香气,轻轻的,柔柔的,令人陶醉。那是我记忆中睡得最香的一觉。水光寺影、荷香槐香、书声童趣,恬淡舒适,那是一幅多么动人的水墨画卷啊。

  还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深,有一年秋天下午放学后,在荷花湾的北面,我看到一个撒鱼人网住了一条大鱼,费了很大劲才拉上来,是一条足有40斤的大鲶鱼。那鱼呈青灰色,圆圆的,长长的,不怎么挣扎,却用一双眼睛看着人们。那撒鱼人看上去有点儿怕那条鱼,嘴里说着:“这鲶鱼太大了,没法吃。”接着,把那鱼放走了。确实,民间的说法是鲶鱼大了吃了会犯陈病。但那条鱼也太大了,看上去就令人吃惊。怪不得荷花湾里的小鱼相对少了些,这与大鲶鱼爱吃小鱼是有直接关系的。

  这荷花湾也曾有过一个传奇故事。说是日伪时期,小鬼子进到长官镇。他们怀疑荷花湾南面的寺里藏有八路军,便在湾北岸架起迫击炮往寺顶上轰。危险时刻,寺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,但见他用一把拂尘轻轻一扫,便把那炮弹弹回鬼子那里,炸死好几个。凶残的鬼子气急败坏地又向大寺开了好几炮,结果都被弹回去,炸死炸伤一些小鬼子,最后他们便吓得逃窜了。

  这里的景色很美。苇蒲摇曳,荷花亭立,树影婆娑,引得许多鸟儿前来筑巢歌唱。这湾边有三口井,其中两口是供人吃水用的。井边是一个热闹的所在,每天井边上都围满了人群,堆满了水桶、井绳。那些青壮的男女们一旦看到老人、少儿们前来,便主动为他们提水、灌水。甚至帮着送到家中。同邻一个湾,同饮一口井,绵绵的乡情,朗朗的笑声,组合成乡村中温馨平和的生活画面。

  说起来,饭后的西家后湾边上,是别有一番情趣的。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和中年妇女们凑在一起,一边洗着衣物,一边播报着村中的新闻。三个女人一台戏,那种叽叽喳喳、那种东家长李家短。那种数量和逗弄,带来了笑声,带来了情趣,也带来了对于生活的憧憬和向往,所以人们都说:“要想热闹哪里去,饭后请到西家后。”

  关于大庙湾,发大水时也有几十亩水面的样子,这湾成圆形,像一口大锅。湾边上生长着一些老粗老粗的柳树,有的树洞已经空了,看上去有几百年的样子。这湾之所以叫大庙湾,是因为湾西南处有一座庙,据说是明末修建的。一拉溜五间青砖瓦房坐北朝南。前面是一个斗拱红色的庙门,东门是一座舞台。逢年过节,赶庙会或来剧团时,就在这里闹玩意儿或放焰火或唱戏。先前这里还能看到几个穿灰色衣服的和尚出来做法事。后来就不知他们到哪里去了。再后来,那破庙被水泡倒了,只留下一些残碎的砖瓦。

  大庙湾里有个传说。说是闹大水时,不知从什么地方冲来一座铁佛和一口铜钟,他们都是几吨重的分量。这两件神物本想留在那庙中。但因庙门小,他们进不去。又因大水在脚下冲的厉害,他们站不住脚。无奈中,铁佛对铜钟说:“这么着吧,我上宁津,你上重庆。”果然,南来的大水把铁佛冲到了宁津,东南一股水把铜钟冲到了陵县的一个大村重庆。

  遥想当年,宽厚的寨墙外。四门矗立,吊桥高悬。墙下河湾环绕,岸边柳树婆娑,苇蒲摇曳,水中荷叶接天,红白点点,红鲤嬉戏,蛙鼓齐鸣。水气光气,引来莺歌燕舞。西庙东寺,南街北祠,一派祥和。回汉居民和而互助,共祈平安,共求繁荣。每逢三八大集,两省三县顾客蜂拥而至,大街之上炉火正旺,香气缭绕,各种美食令人大饱口福。集市之中,互通有无,诸多物产尽情交换。买卖之外,说书唱戏的,耍刀卖艺的,抢剪子磨菜刀的,算卦吹糖人的,闲来游逛的,比肩接踵,热闹非凡,宛如一幅灵动的清明上河图,呈现出古镇特有的风采和景色。

  又是一个春天,历经沧桑的长官古镇,满载着厚重的文化和美好的传说,满载着淳朴的感情和殷切的希望,一路走来,遵循着习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嘱托。长官镇党委、政府正带领全镇回汉人民在奋战新征程的岁月里,励精图治,锐意进取。积极创造条件,借环境治理,南水北调,利用黄河之际,充分引黄蓄水,开源节流。让绿水重新环绕长官街,环绕长官全镇。再现水乡风光,再造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新的人间仙境。我们坚信,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,这就是长官镇人民最最美好的夙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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